轉(zhuǎn)身,精致的裙擺掠過那厚重的門框,裙擺上的云紋折射著太陽的光線,刺目耀眼,又高貴疏離。
桃紅的眼眶被刺紅了。
等到那公主府的大門被合上,兩個守門的侍衛(wèi)抱著長纓槍站在臺階上,用嘲諷的語氣驅(qū)趕她時,她才明白,天下權貴同氣連枝,可以內(nèi)斗,但絕不會……為了她起爭執(zhí)。
桃紅麻木的站起來,準備回家。
那軒兒拽住她的衣袖。
他只到她的腰,因此,一邊拉著她的衣袖,一邊抱著她的大腿道。
“你不能走,桃紅姐姐,從今日起,你便是我的娘子了……”
“滾——”
桃紅一腳踹向軒兒,從前這個沒什么感覺的鄰家小弟,如今讓她覺得厭惡至極。
一旁的軒兒娘驚呼一聲,抱住軒兒飛過來的身體,破口大罵,“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,做了我家的媳婦還敢打自己的相公,真是反了天了!金子呢?金子全掏出來給軒兒當藥費!你的聘禮和嫁妝全部沒收!”
桃紅譏諷一笑,“做夢!”
接著,赤著腳跑離了這個惡心的地方。
……
云清絮在霍千斛的攙扶下,坐上了馬車。
馬車內(nèi),幽冷沉寂,連空氣都要凍住了。
云清絮扶著竹杖,手指緊緊掐著掌心,因為太過用力,手背上寸寸見筋。
仔細看去,會發(fā)現(xiàn)她不僅是雙手,整個人都在發(fā)抖。
氣的。
緩了許久,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想到剛才那一幕,恨不得沖過去當街甩玄翼兩個耳光。
但她不能。
他會爽。
誰又能知道哪個動作,會不經(jīng)意地觸碰到一個變態(tài)快樂的點,讓他愈發(fā)瘋癲呢?
云清絮的怒意,霍千斛感同身受。
語中,帶著隱忍的克制,“實在是……”
“聳人聽聞!”
“早知今日會發(fā)生這樣的事,我們就不該選在今日,或者下午也可以,偏偏這會兒……攝政王從此地路過,偏偏鬧出這么一場!”
“可恨!”
說到最后,素來溫和的霍千斛,眼底也閃過一抹郁色和鋒芒。
云清絮搖了搖頭,像是在安撫,又像是在自嘲。
“沒用的?!?
她輕聲道:“與你無關。”
與她有關。
她跟玄翼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,像是有什么吸力一般,無論天各一方還是隱姓埋名,他都有本事……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,持續(xù)不斷地惡心著她。
“今日之事,雖不得圓滿,出了這么多岔子,但也并非全然無獲?!?
“先回去吧?!?
“金玉堂門口,應該有許多人等著了。”
霍千斛點了點頭,也不再多。
半個時辰后。
馬車到了南城的金玉堂店鋪門前。
許多前來做活的婦人,三五成群的站在角落里,穿著各色的羅衣,或說或笑,扯著家常,彼此打探著對方一日的手工費有多少……
霍千斛扶著云清絮正要下馬車時,看到那站在金玉堂角落處的一抹人影,瞳孔微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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