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理智拋在腦后,把命拋在腦后,踩著鋼絲繩救了歐陽將軍,得了如今的榮耀。
才能有今天,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。
如何不心酸?
……
云清絮扶著如意的手,下了馬車。
“李大人,不如以茶代酒,找個地方小坐一番?”
李淵回了神,連連點頭,揮開擋路的親衛(wèi),親自引著她,朝那河灘岸邊走去。
一邊走,一邊貼心道,“這路雖然平坦,卻也有許多坑坑洼洼的小石子,你雙身子的人,走的慢些?!?
“想喝什么茶?我此番從西京回來,帶了許多西域的特產(chǎn),有一味洛神花茶,于女子美容養(yǎng)顏最佳,喝起來甜口潤脾的,適合夏季,你且嘗嘗?!?
“好?!?
“能讓你不遠千里帶過來,定然是極好的東西?!?
云清絮跟在他身后,踩著他的影子往岸邊走去,皺起的夏風(fēng)吹散了她額前的碎發(fā),聽著他真切又溫煦的語,云清絮只盼著這條路走的更長一些,更慢一些……
二人一前一后,影首相連,看紅了一圈人的眼睛。
玄翼最先失態(tài)。
鳳眸掀起,冷冷掃了霍千斛一眼,唇齒如劍,直刺人心,“你是廢物嗎?婚書在手,就這么看著她跟著別人走了?”
霍千斛心里酸澀的緊,可面上卻不愿輸,立刻回擊,“王爺神通廣大又能怎樣,不也得不了一個好臉色嗎?你我半斤八兩,誰也別說誰?!?
玄翼氣笑了,“給你當(dāng)倆月馬夫,你真以為本王是你霍家的車夫了?”
霍千斛陰惻惻地笑,“也是,從今日起,王爺您連馬夫都當(dāng)不了了……”
“你!”
此話說到玄翼痛處,他恨不得將這小人得意的霍千斛給了斷了。
他清楚,自己在絮兒心中的印象本就不佳,所以才隱姓埋名做了馬夫,想著將來即使身份暴露,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絮兒看在他常年久伴的份上,總能給他些臉面。
他又是孩子的爹,不愁得不了一個名分。
可如今……
全被云清川給毀了!
玄翼猛地摘了帽子,發(fā)泄一般地甩到云清川身上,陰騭的眼神掃著他,薄唇微啟,開始了無差別的攻擊。
“正事半點不干,一天天跟女人廝混在一起,搞這么一個替身出來,日日夜夜給你彈琴做樂,云大人,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
“就你現(xiàn)在這樣,本王都看不起,更別說絮兒了。”
“從前那個云清川早沒了,如今一個當(dāng)了贅婿的駙馬,還想認回自己的妹妹?做夢!”
云清川被玄翼這種瘋狗行為給氣笑了。
狹長的眉眼瞇起,日光折射出一道暗影,落在他的眼瞼上,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愈發(fā)深不可測。
“若沒有府里那位側(cè)妃娘娘,王爺說起這話來,倒還有幾分底氣?!?
“左擁右抱的人是誰,王爺自己不清楚嗎?”
“你有什么臉面來斥責(zé)?”
玄翼擰眉,想解釋他跟竇棠雁的關(guān)系,話到口邊,卻又覺得沒這個必要。
從前他就不大看得慣這個大舅哥,如今絮兒都不認他了,自己還上趕著做什么?
“本王做事,用的著跟你交代?”
冷哼一聲,甩著袖子去追云清絮與李淵了。
他要看著李淵。
這裝模作樣的書生,從前便慣會哄絮兒開心,讓絮兒以為他是什么藍顏知己,對他信任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