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有了官職在身,又有和親使者的身份,還不得猖狂的沒邊了?
玄翼急著追妻,霍千斛怎能讓他獨去占了便宜,二話不說,翻身上了馬車,將云清絮最慣用的那一套茶具捧出來,又抓了一套軟墊和座椅,三步并作兩步,抄到玄翼身前,直奔向水岸邊。
瞧,他才是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,跟玄翼這種只會打打殺殺的王爺不一樣。
徒有其表,不適合做夫君!
玄翼看到霍千斛手中的物什,先是一愣,涌起一股無名的怒火來。
好你個姓霍的!
絮兒是他的救命恩人,是同他糾纏了兩世的情人,與他有夫妻之實,肚子里也懷了他的孩子。
這些人是瞎了眼還是拎不清身份,一個個都不知道避嫌嗎?
非要跟他搶人!
他從前自詡身份,不跟這些人計較。
如今……
倒不能再藏著掖著了。
想到這兒,屏息蓄力,加快腳步,在快要追上霍千斛的時候,手肘一個用力,搗在了他的手腕上。
霍千斛驟然遭受肘擊,手腕一軟,捧著的那一套汝窯茶盞每端好,哐當(dāng)一聲砸在地上,三才蓋碗碎成九塊,被醞養(yǎng)出來的金絲鐵線,也全都斷開,好不凄慘。
霍千斛懵了。
看了看腳下的碎瓷片,又看了看快追上云清絮與李淵的玄翼,恨得咬牙切齒。
好一個陰險狠毒的攝政王!
你!
你給我等著!
玄翼唇角微勾,扯了扯如意的衣領(lǐng),指了指地上的碎瓷片。
如意靠著攝政王的名頭,剛剛好一陣耀武揚威,連公主駙馬都敢開口訓(xùn)斥,過足了癮,如今玄翼有吩咐,她怎會不照辦?
“哎呀!夫人!”
如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,大呼小叫起來,“老爺把您最愛的那一套汝窯茶具給摔碎了!這可怎么辦?!”
正在與李淵邊走邊笑談的云清絮,聽到這一嗓子,腳步緩了緩。
那一幅茶具,她并不知道是什么畫片。
只是摸起來溫潤如玉,入手有淡淡的暖意,她用慣了,便常捧在手邊。
怎么會碎了?
不過……一套茶具而已,不算什么大事。
云清絮正要擺手掠過,一旁的李淵已溫聲開口,“絮兒放心,我那里剛得了一套暖玉做的茶具,玉質(zhì)如荑,與你極為相稱,便當(dāng)作此行與你相逢的見面禮,如何?”
云清絮頓了頓,到底沒回絕了他這份好意。
“多謝李大人了。”
“你我之前不必那么客氣,叫我的小字便可?!?
“……好?!?
……
玄翼聽到這番對話,氣的肺都在疼。
好好好。
幾個月不見,書呆子竟然成了談情說愛的高手。
哪個正經(jīng)人會隨時備著一份女子用的暖玉茶盞?這李淵絕不可能像他看起來這般老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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